第1章 戍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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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阳光穿过碧蓝的天空，洒落在一望无际广袤的大地上。地面上枯黄的野草蜷缩着干瘪的残叶，在凌冽的寒风中瑟瑟抖动，发出哗哗的声响。银鸠花的枯萎的枝干仍顽强的耸立在田野之中，一如盛夏时那般挺拔，但枯黄的枝头早已空空如也，盛夏时盛开的那绚丽夺目的花朵早已凋零败落，空余依旧顽强的枯枝在风中招展，密密麻麻的散落在无边的田野中。草原的边缘，巍峨险峻的群山连绵逶迤，如屏障般屹立，将整片大地分隔开来。高高的山顶那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绵延至山腰，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数之不清的巨大宝石镶嵌于山顶，散出晶莹的光芒。
山脚下一条蜿蜒的河流缓缓流过，如同缎带般点缀于枯黄的大地之上。冬季干冷的气候已多日没有降水，使得原本奔流的河水也渐渐干涸，露出好大一段灰黑色的河床。
“嘿，普尔，你说天空之上到底还有些什么呢？大地的尽头又是什么摸样的呢？真的存在传说中的美丽的神域和恐怖的无尽深渊吗？”
双手枕在脑后，嘴中叼着一根枯黄的草茎，翘着腿，依特惬意的躺在河岸的斜坡上，眯着眼望着天空中那漂浮着的白云。虽然不时吹过的疾风还携裹着丝丝寒气，但正午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还是带来阵阵暖意。
“你又开始问这些愚蠢的问题了，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该死的念头啊。。。不过说起来那些游吟诗人描述的地方应该是存在的吧，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动人的传说呢？该死。。。我看你还是别偷懒了，快来帮我一起刷这些该死的碟子吧，要不然艾斯特大叔又要唠叨了。。。”
一个穿着棕黄色麻布罩衫胖胖的少年，正蹲在河床边，努力的刷洗着一大摞的白铁铸造的盘子，一双手在冰冷的河水中冻得通红，不时的回头幽怨的看着那个同样装束躺在河岸上的少年。
“唔。。。普尔，告诉你，温克勋爵老爷以前不是经常说嘛，勤劳可以让人变聪明，你看，我已经够聪明的了，但你呢，连你老爸都喊你笨蛋普尔，所以你要多劳动，要勤劳，这样你才能慢慢的变成像我这样的聪明人。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毕竟我给了你这么多变聪明的机会。”
依特轻轻的翻了个身，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睡势，语重心长的告诫道。
“呜呜。。。能把偷懒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果然是个聪明人，虽然还是感觉你很无耻。。。”
普尔认命的低下头，努力的刷洗起来。
“唉，谁叫我们即是邻居又是朋友呢。。。对了，普尔，问你个严肃的问题，你不是喜欢莎莉吗？那你以后会不会娶她啊？”
依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丢掉口中的草茎，坐起身来，盯着正在刷盘子的少年说道。
普尔顿时一愣，随即羞红了脸，扭捏起来。
“呜呜，真讨厌，干嘛问这个问题啊，好害羞。。。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莎莉啊？又胖又丑的蠢丫头，脸上还有好多的雀斑，我才不喜欢她呢。。。”
“不喜欢？骗鬼去吧。。。口是心非的家伙，对我你还掩饰。我问你，是谁一见到莎莉就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了？是谁大晚上的老在莎莉家的窗户下乱转？还有，今年夏天有一次莎莉和伊莉莎一起去温克城堡后面的小溪中去洗澡，你是不是趴在草丛里偷看来着？”
依特不屑的撇撇嘴，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普尔拙劣的谎言。
“呀。。。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当时那儿没有别人啊。。。你怎么知道我偷看莎莉洗澡的。。。”
普尔大惊失色。
“哼哼。。。你光顾注意四周的草丛了吧，我就在你旁边的树上，笨蛋，在树叶的遮掩下更不容易被发现的，而且看得更清楚。。。”
依特得意洋洋的传授着偷窥的技巧。
呆了呆，普尔突然明白了什么，丢掉手中的碟子，惨叫着扑了上来。
“啊。。。我要杀了你，你竟然敢偷看我可爱的莎莉洗澡。。。”
“呜呜。。。说漏嘴了，啊。。。那个普尔啊，你听我解释啊。。。那个，我其实是去偷看伊莉莎的，不是成心去看莎莉的，那是意外啊。。。你不也说了嘛，又胖又丑的蠢丫头，脸上还有好多的雀斑，谁会去偷看啊。。。”
依特敏捷的从地上跳起，一溜烟的朝着远处跑去。
“不许你诋毁我美丽的莎莉，我说的那是她小时候的模样，现在可不同了。。。在我心中她就是美丽的天使。。。”普尔咬着牙追了上去。
气喘吁吁地趴在草地上，普尔最终还是没有追上身体灵活的依特，看着一样瘫坐在不远处的同伴，普尔恶狠狠的威胁道：“以后不准再去偷看我的莎莉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依特大口的喘着气，趴在地上看着普尔，无辜的说道：“都说过了是去偷看伊莉莎的，莎莉那只是个意外，再说了，莎莉长的跟你差不多，你当我愿意蹲在树上等那么长时间去偷看她啊，不如直接看你洗澡了，呜呜，竟然要为一个女孩子跟我绝交，太伤心了。。。”
“。。。”
依特翻身躺在柔软的枯草地上，眯着眼望向天空，幽幽的说道：“听说西蒙大婶准备在我们来这之后就把莎莉送入温克城堡中给沫儿小姐当女佣了，顺便跟着小姐学习礼仪和管家，说起来莎莉也十四岁了，跟我们一样大，再过两年也该出嫁了，可是我们要在着呆上五年呢，她会不会一直等你啊？”
普尔也沉默了，学着依特也枕着双手仰面躺在地上，眯着眼盯着湛蓝的天空，半响，才轻轻的说道：“来时我就决定了，一定要像温克勋爵老爷那样，在前线拼出个功勋来，即使不能像温克勋爵老爷那样授勋分封领地，最起码也要像镇里的约克大叔那样，成为一名伟大的荣誉骑士，让众人尊敬，这样回去后才能配得上我美丽的莎莉啊。啧啧，想想都令人激动，依特，你能够想象的到吗，到时我身穿光亮的铠甲，骑着一匹雄峻的战马，披着一件点缀着银杉叶图案的披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策马来到手捧鲜花美丽的莉莎面前，然后。。。”
普尔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然后，你就用仅剩的一条腿慢慢的爬下马，一瘸一拐的走向前去，用少了一个手掌的双臂紧紧的拥抱住你的天使，用缺失了半边嘴唇的大嘴热烈的吻向你那天使吧？笨蛋，你以为先温克老爷和约克大叔他们的功勋都是轻易得到的啊，那是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换来的，温克老爷被牛头人战士砍掉一条腿啊，用你那木头一样的脑袋想想吧，他以前可是一名强大的银杉骑士团的中队长啊。约克大叔不也被战狼咬掉一条手臂，差点就没命回去来了吗？头脑单纯的家伙想法也真是天真，怪不的大家都喊你笨蛋普尔呢。。。还最起码要成为一名荣誉骑士，我们现在只是最低级的战士学徒，连真正的战士都不是，一旦爆发战争，先有命回去再说吧，这里可是防御兽人的最前线，最近队长不是老说兽人们对边境的袭扰明显增多了，叫我们要时刻警惕吗，谁知道那些可恶的兽人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呢。不过说真的，要是兽人们真的打过来，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王国战士要葬身于这片大地上，估计像我们两个这样刚来不久的战士学徒谁也跑不掉吧。。。”
依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河水般，瞬间浇灭了普尔梦想中的狂热，回归到现实，于是两个少年都带着浓浓的哀愁，躺在草地上，无语的看着天空，陷入凌乱的思绪中。
“依特、普尔，你们两个懒惰的小混蛋，洗个盘子也要那么长时间吗？又跑到哪里去疯了啊？队长在找你们呢。。。”
一阵嘹亮的呼喊声顿时打破了枯黄色草原的宁静，也将两个正在思考人生的少年从沉思中惊醒。
“呀。。。是艾斯特大叔，完了完了，盘子还有几个没洗好呢。。。”
普尔吓得一下坐了起来，面无血色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之际突然发现一旁的同伴失去了踪迹，慌乱之下转头看到狡猾的依特正猫着腰，借助河滩上枯死的芦苇丛的掩护，快速的朝着河床上散落的盘子处跑去，不禁哀嚎一声，学着同伴的动作，撅起屁股，手脚并用的朝着河滩爬去，心中非常郁闷，难道自己真的还不够勤劳，为什么碰到所有的事情都比依特那小子反应慢半拍啊？
“唔，艾斯特大叔，就还有两个盘子了，马上就刷完啦。。。普尔，你怎么还在那里啊，快来帮帮我啊。。。”
抢先一步跑到目的地的依特蹲在河水边，拿起一个脏盘子装模作样的洗刷着，回头对着身影已出现在河岸上胖胖的艾斯特乖巧的笑着，随即又装作无比委屈的朝着正在从芦苇丛中爬出的普尔大声的呼喝着。
“呜呜，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普尔一脸无奈的缓缓从枯黄的芦苇丛中探出头来，用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怒气冲冲而来的中年胖大叔解释道：“那个。。。艾斯特大叔，您看。。。午饭吃多了，那个肚子痛，所以就跑到这里面方便了一下，谁知蹲的时间长了点，脚麻了。。。”
“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就是拉，怎么不拉死你啊，看看人家依特，看看人家多勤快，中午少吃一口能死啊，笨蛋就是笨蛋，还不快去帮依特刷盘子啊，叫你们两个一起干活，你就知道偷懒。。。”
艾斯特气呼呼的用着满是油污的罩衫袖口擦了擦嘴角，板起脸对着苦着脸的普尔就是一顿斥责，然后又转过头来，油乎乎的胖脸上挤出几分笑意，柔声对着依特说：“快点刷，队长还要你们再去山坡上收集一些枯枝当柴禾，棱堡里存储的木柴快要不够用了。”
“好的大叔，刷好这最后几个盘子马上就去。”
依特笑脸如花的回答，乖巧的就像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艾斯特满意的背着双手，腆着微微发福的肚子，迈着八字步朝着远处山崖上的石堡走去，丝毫没有留意到苦着一张脸的普尔眼中的无奈与委屈。
初冬的阳光穿过碧蓝的天空，洒落在一望无际广袤的大地上。地面上枯黄的野草蜷缩着干瘪的残叶，在凌冽的寒风中瑟瑟抖动，发出哗哗的声响。银鸠花的枯萎的枝干仍顽强的耸立在田野之中，一如盛夏时那般挺拔，但枯黄的枝头早已空空如也，盛夏时盛开的那绚丽夺目的花朵早已凋零败落，空余依旧顽强的枯枝在风中招展，密密麻麻的散落在无边的田野中。草原的边缘，巍峨险峻的群山连绵逶迤，如屏障般屹立，将整片大地分隔开来。高高的山顶那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绵延至山腰，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数之不清的巨大宝石镶嵌于山顶，散出晶莹的光芒。
山脚下一条蜿蜒的河流缓缓流过，如同缎带般点缀于枯黄的大地之上。冬季干冷的气候已多日没有降水，使得原本奔流的河水也渐渐干涸，露出好大一段灰黑色的河床。
“嘿，普尔，你说天空之上到底还有些什么呢？大地的尽头又是什么摸样的呢？真的存在传说中的美丽的神域和恐怖的无尽深渊吗？”
双手枕在脑后，嘴中叼着一根枯黄的草茎，翘着腿，依特惬意的躺在河岸的斜坡上，眯着眼望着天空中那漂浮着的白云。虽然不时吹过的疾风还携裹着丝丝寒气，但正午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还是带来阵阵暖意。
“你又开始问这些愚蠢的问题了，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该死的念头啊。。。不过说起来那些游吟诗人描述的地方应该是存在的吧，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动人的传说呢？该死。。。我看你还是别偷懒了，快来帮我一起刷这些该死的碟子吧，要不然艾斯特大叔又要唠叨了。。。”
一个穿着棕黄色麻布罩衫胖胖的少年，正蹲在河床边，努力的刷洗着一大摞的白铁铸造的盘子，一双手在冰冷的河水中冻得通红，不时的回头幽怨的看着那个同样装束躺在河岸上的少年。
“唔。。。普尔，告诉你，温克勋爵老爷以前不是经常说嘛，勤劳可以让人变聪明，你看，我已经够聪明的了，但你呢，连你老爸都喊你笨蛋普尔，所以你要多劳动，要勤劳，这样你才能慢慢的变成像我这样的聪明人。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毕竟我给了你这么多变聪明的机会。”
依特轻轻的翻了个身，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睡势，语重心长的告诫道。
“呜呜。。。能把偷懒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果然是个聪明人，虽然还是感觉你很无耻。。。”
普尔认命的低下头，努力的刷洗起来。
“唉，谁叫我们即是邻居又是朋友呢。。。对了，普尔，问你个严肃的问题，你不是喜欢莎莉吗？那你以后会不会娶她啊？”
依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丢掉口中的草茎，坐起身来，盯着正在刷盘子的少年说道。
普尔顿时一愣，随即羞红了脸，扭捏起来。
“呜呜，真讨厌，干嘛问这个问题啊，好害羞。。。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莎莉啊？又胖又丑的蠢丫头，脸上还有好多的雀斑，我才不喜欢她呢。。。”
“不喜欢？骗鬼去吧。。。口是心非的家伙，对我你还掩饰。我问你，是谁一见到莎莉就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了？是谁大晚上的老在莎莉家的窗户下乱转？还有，今年夏天有一次莎莉和伊莉莎一起去温克城堡后面的小溪中去洗澡，你是不是趴在草丛里偷看来着？”
依特不屑的撇撇嘴，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普尔拙劣的谎言。
“呀。。。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当时那儿没有别人啊。。。你怎么知道我偷看莎莉洗澡的。。。”
普尔大惊失色。
“哼哼。。。你光顾注意四周的草丛了吧，我就在你旁边的树上，笨蛋，在树叶的遮掩下更不容易被发现的，而且看得更清楚。。。”
依特得意洋洋的传授着偷窥的技巧。
呆了呆，普尔突然明白了什么，丢掉手中的碟子，惨叫着扑了上来。
“啊。。。我要杀了你，你竟然敢偷看我可爱的莎莉洗澡。。。”
“呜呜。。。说漏嘴了，啊。。。那个普尔啊，你听我解释啊。。。那个，我其实是去偷看伊莉莎的，不是成心去看莎莉的，那是意外啊。。。你不也说了嘛，又胖又丑的蠢丫头，脸上还有好多的雀斑，谁会去偷看啊。。。”
依特敏捷的从地上跳起，一溜烟的朝着远处跑去。
“不许你诋毁我美丽的莎莉，我说的那是她小时候的模样，现在可不同了。。。在我心中她就是美丽的天使。。。”普尔咬着牙追了上去。
气喘吁吁地趴在草地上，普尔最终还是没有追上身体灵活的依特，看着一样瘫坐在不远处的同伴，普尔恶狠狠的威胁道：“以后不准再去偷看我的莎莉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依特大口的喘着气，趴在地上看着普尔，无辜的说道：“都说过了是去偷看伊莉莎的，莎莉那只是个意外，再说了，莎莉长的跟你差不多，你当我愿意蹲在树上等那么长时间去偷看她啊，不如直接看你洗澡了，呜呜，竟然要为一个女孩子跟我绝交，太伤心了。。。”
“。。。”
依特翻身躺在柔软的枯草地上，眯着眼望向天空，幽幽的说道：“听说西蒙大婶准备在我们来这之后就把莎莉送入温克城堡中给沫儿小姐当女佣了，顺便跟着小姐学习礼仪和管家，说起来莎莉也十四岁了，跟我们一样大，再过两年也该出嫁了，可是我们要在着呆上五年呢，她会不会一直等你啊？”
普尔也沉默了，学着依特也枕着双手仰面躺在地上，眯着眼盯着湛蓝的天空，半响，才轻轻的说道：“来时我就决定了，一定要像温克勋爵老爷那样，在前线拼出个功勋来，即使不能像温克勋爵老爷那样授勋分封领地，最起码也要像镇里的约克大叔那样，成为一名伟大的荣誉骑士，让众人尊敬，这样回去后才能配得上我美丽的莎莉啊。啧啧，想想都令人激动，依特，你能够想象的到吗，到时我身穿光亮的铠甲，骑着一匹雄峻的战马，披着一件点缀着银杉叶图案的披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策马来到手捧鲜花美丽的莉莎面前，然后。。。”
普尔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然后，你就用仅剩的一条腿慢慢的爬下马，一瘸一拐的走向前去，用少了一个手掌的双臂紧紧的拥抱住你的天使，用缺失了半边嘴唇的大嘴热烈的吻向你那天使吧？笨蛋，你以为先温克老爷和约克大叔他们的功勋都是轻易得到的啊，那是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换来的，温克老爷被牛头人战士砍掉一条腿啊，用你那木头一样的脑袋想想吧，他以前可是一名强大的银杉骑士团的中队长啊。约克大叔不也被战狼咬掉一条手臂，差点就没命回去来了吗？头脑单纯的家伙想法也真是天真，怪不的大家都喊你笨蛋普尔呢。。。还最起码要成为一名荣誉骑士，我们现在只是最低级的战士学徒，连真正的战士都不是，一旦爆发战争，先有命回去再说吧，这里可是防御兽人的最前线，最近队长不是老说兽人们对边境的袭扰明显增多了，叫我们要时刻警惕吗，谁知道那些可恶的兽人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呢。不过说真的，要是兽人们真的打过来，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王国战士要葬身于这片大地上，估计像我们两个这样刚来不久的战士学徒谁也跑不掉吧。。。”
依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河水般，瞬间浇灭了普尔梦想中的狂热，回归到现实，于是两个少年都带着浓浓的哀愁，躺在草地上，无语的看着天空，陷入凌乱的思绪中。
“依特、普尔，你们两个懒惰的小混蛋，洗个盘子也要那么长时间吗？又跑到哪里去疯了啊？队长在找你们呢。。。”
一阵嘹亮的呼喊声顿时打破了枯黄色草原的宁静，也将两个正在思考人生的少年从沉思中惊醒。
“呀。。。是艾斯特大叔，完了完了，盘子还有几个没洗好呢。。。”
普尔吓得一下坐了起来，面无血色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之际突然发现一旁的同伴失去了踪迹，慌乱之下转头看到狡猾的依特正猫着腰，借助河滩上枯死的芦苇丛的掩护，快速的朝着河床上散落的盘子处跑去，不禁哀嚎一声，学着同伴的动作，撅起屁股，手脚并用的朝着河滩爬去，心中非常郁闷，难道自己真的还不够勤劳，为什么碰到所有的事情都比依特那小子反应慢半拍啊？
“唔，艾斯特大叔，就还有两个盘子了，马上就刷完啦。。。普尔，你怎么还在那里啊，快来帮帮我啊。。。”
抢先一步跑到目的地的依特蹲在河水边，拿起一个脏盘子装模作样的洗刷着，回头对着身影已出现在河岸上胖胖的艾斯特乖巧的笑着，随即又装作无比委屈的朝着正在从芦苇丛中爬出的普尔大声的呼喝着。
“呜呜，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普尔一脸无奈的缓缓从枯黄的芦苇丛中探出头来，用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怒气冲冲而来的中年胖大叔解释道：“那个。。。艾斯特大叔，您看。。。午饭吃多了，那个肚子痛，所以就跑到这里面方便了一下，谁知蹲的时间长了点，脚麻了。。。”
“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就是拉，怎么不拉死你啊，看看人家依特，看看人家多勤快，中午少吃一口能死啊，笨蛋就是笨蛋，还不快去帮依特刷盘子啊，叫你们两个一起干活，你就知道偷懒。。。”
艾斯特气呼呼的用着满是油污的罩衫袖口擦了擦嘴角，板起脸对着苦着脸的普尔就是一顿斥责，然后又转过头来，油乎乎的胖脸上挤出几分笑意，柔声对着依特说：“快点刷，队长还要你们再去山坡上收集一些枯枝当柴禾，棱堡里存储的木柴快要不够用了。”
“好的大叔，刷好这最后几个盘子马上就去。”
依特笑脸如花的回答，乖巧的就像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艾斯特满意的背着双手，腆着微微发福的肚子，迈着八字步朝着远处山崖上的石堡走去，丝毫没有留意到苦着一张脸的普尔眼中的无奈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