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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此夜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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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救我父王。”随后,她沉沉地说。

    孟珏冉半侧过身没说话。

    此刻,明月被乌云遮住,天地一下子更暗起来。孟珏冉沉默地站着,昂扬的身姿,犹如沉稳山脉,雪姝慢慢抬起头,声音轻微,“你能帮我吗?”

    “不能!”非常果断地拒绝。

    雪姝鼻头一酸,“那你怎样才肯帮?”难不成要她以身相许?若真如此,她也甘愿。

    孟珏冉又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地说,“不要做无谓的事情,你父王怕是早就有了去的念头,他一番苦心,你不要糟蹋了。”

    “我不管,我娘亲去了,我不能再没有了父王,你知道吗?我没有亲人了……姨娘姐妹再多,但形如陌路。我最至亲的人只有娘亲父王和舅舅……”说着,雪姝忍不住哽咽起来。

    孟珏冉转头幽幽地看着她。

    雪姝目光晶莹,泛着泪花,她知道自己救不了父王,而面前这个男人却似乎无所不能,于是,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面有哀求,“你救救我父王好不好?只要你肯救她,我……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所能给的,你全拿去……”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想下一刻,孟珏冉脸色骤然生寒,猛地挥袖打掉了她的手,似是气了,瞪着眼睛,胸口起伏,侧身往前走两步,似是不屑再跟她站在一起。

    雪姝的心沉到谷地。

    他不肯救。

    雪姝低着头,想了又想,似是下定了决心,她的软弱就此收回,目中一厉,强压下泪水,瞬间就挺直了脊背。她没看他,偏过头只沉沉冷冷地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和我父王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闻言,孟珏冉倏地转头看她,目中一缩,气息暗沉,随后,他伸出手,“拿来。”

    雪姝一怔,“什么?”她不明白,如今她一无所有,他还让她拿什么?

    “我的簪子。”他突然冷情地说出口。

    雪姝一震,气息顿时有些混乱,喘了几口才微微地说,“那是我花一百金买的……”

    “我的簪子你买不起,即便坏了,那也是我的……”说着,孟珏冉似是绝情倒底从怀里掏出一百金就塞给她,“还给我……”

    雪姝咬着唇似泫然欲泣,心里一阵绞痛,抬头恨恨地看着他,随后,她一声昂扬,“好,还给你就还给你,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稀罕!”说着,她赌气地从怀里掏出用白绢细细包裹着的簪子就扔给他,“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孟珏冉看也不看就把簪子放进了怀里,扭头深看了她一眼,冷情地抬脚就走。

    空气中再没有他的气息,雪姝才虚弱地身子一晃歪倒在树杆上。她趿了下鼻子,把那夺眶欲出的泪水强压下去,抬头看着父王的房门,雪姝突然豪气顿生,她谁也不靠,她就靠自己保护父王。想到这里,雪姝抬头望着黑压压的靠山王府,抬脚就向一个地方走去。

    房门一响,一直坐在灯下的五姨娘根本就没转身,板着脸,“小五儿,我知道是你,进来吧!”

    雪姝深着眼杀气腾腾地推门而入,待看到五姨娘的容颜时,她突然一怔。

    五姨娘正泪流满面,悲痛的情绪根本不是在父王房中看到的那般嫌恶狠毒。

    雪姝握在雪影上的手顿了一顿。

    五姨娘转头幽幽地看着她,久久才道,“你父王终于如愿以偿看到了你一眼,可以瞑目了。”

    “为什么会这样?”雪姝沙哑的嗓音却透着凌寒的怒意。

    五姨娘凄凄一笑,转过身,呆呆地看着桌上的灯火,“早在你娘去世的时候,你父王就已经做了打算,如今你也看到了,靠山王府死气沉沉,你三姨娘、四姨娘都被你父王休了,如今她们都安然地待在自己女儿那里……现在你明白你父王的苦心了吧?你三个姐姐嫁的都是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家,对皇家根本构不成威胁,所以不管靠山王府怎样波动,她们都是安全的。皇上也根本不屑去动他们。之前你父王凉薄,又根本不与亲家们走动,甚至都不让你三个姐姐回娘家,当初我挺恨他,如今想来,还是他深谋远虑。”

    “那你为何不去三姐哪儿?南海陆家天高海阔养得起你。”随后,雪姝冷冷地说。

    “我,我是舍不得他……”说着,五姨娘突然扒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

    雪姝眉一皱,似乎这才隐隐体会到五姨娘对父王好象用情也至深,或许也并不比娘亲差。

    “是皇上指使你对父王下的毒?”

    五姨娘突然停止了哭声,坐直身子,脸上顿时显得又无悲无喜地冷硬起来,“是,我不要假他人之手,即便是死,也要我亲自送他走……”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句,雪姝问的艰涩,在她的印象中,皇上和颜悦色对她甚至是非常特别的。

    五姨娘转头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眉眼中的复杂带着讽刺讥诮,“小五儿,你长的真像你娘亲……”

    五姨娘突然突兀一声,令雪姝心一跳,眼一下子深了。五姨娘聪慧异常,绝不会在此时无缘无故说出这句话,“都到了这个时候,五姨娘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也瞬间冷了脸。

    五姨娘凄凄一笑,深吸了一口气,“世人都道,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是瑞王的母亲,也就是你的表姨娘,岂不知……”说到这里,五姨娘语气一顿,雪姝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一刹那她竟想让五姨娘闭上嘴,可是,五姨娘还是嘲弄地说出了口,“岂不知,他所深爱的人却是你的娘亲李茹……”

    雪姝的身子踉跄地退后一步。

    “那一年,梨花雨下,皇上出游看到的那个舞剑的空灵美丽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你姨娘而是你娘亲,皇上把人抢错了,遗撼终生。所以当你父王交了兵权想安静地守着你娘亲平凡地过日子的时候,皇上怎会放过他?于是恶毒地把我们一个个都赐进了靠山王府……”五姨娘说着,满目的自嘲不甘。

    “可你父王是何等聪明?一下子就猜透了皇上的心思,于是,他俯首称臣虚于蛇委,看似疏远你娘亲,任二夫人恣意欺负,其实他手段高妙总在暗中相护。若是你父王平日敢表现出哪怕丁点对你娘的宠爱,皇上就会施出雷霆手段打压,无形的威力是你父王根本就无法抗衡的。而你那几位蠢笨的姨娘却沾沾自喜地可没少向皇上唠叨府中事,所以你父王学乖了,对谁都冷漠凉薄不管不问。可对你,他却是用了心思的。小五,你看似野着性子长大,被世上所不耻唾弃,可你一身真本事又岂是你几位姐姐所能比拟的?琴棋书画算什么?聪明睿智果敢自信有不输于男儿的气概才是最重要的。女儿当自强,只有你继承了你父王的刚直勇猛豁达坦荡,你始终是他的骄傲。”说到这里,五姨娘恍惚间似乎有些泛呆。

    可雪姝却心头巨震,她没想到五姨娘早把这一切都看透了。

    “可惜,你娘亲死了,皇上的耐性也用完了,你父王便遭了殃。只是,他唯一漏算,就是姬无夜竟如此不珍惜你,小五,知道你父王为什么还苦苦支撑着不死吗?就是因为他不相信你轻易就会死,今天看到了你,他可以瞑目了。他觉得他还是斗过了那个人,你是他不败的骄傲。”说着,五姨娘目光幻彩般看着她。

    雪姝却含着泪倏地转过了头。

    她不死,便是父王不败的骄傲!这一句话,究有多重,她心里很清楚。

    “所以,不要来了,你救不了你父王。”

    “不,要我救他,我也不会让你有事。”随后,雪姝转过头非常认真地说。

    五姨娘凄凄一笑,摇摇头,似乎无比嘲弄,“你比你三姐强,有你这句话我心慰了。如今靠山王府出了事,你三姐知道我留了下来,竟来信与我断绝了关系。”

    雪姝心一寒,“或许三姐有苦衷……”

    “我不怪她,这是我自己的确选择。小五,人这一生中总要有自己的坚持,对于你父王,我始终深爱着他……”说着,五姨娘深深哽咽了一声,“皇上知道我性子倔,不屈从于他,于是强迫我日日喂你父王毒药,他这是在折磨我……他是这世上最狠心最无情的人,即便那皇位,也是他耍尽心机赶尽杀绝抢来的,你父王知道他的秘密太多,所以他早就容不下他。小五,别看那人整日和颜悦色皇恩浩荡显得心胸如此宽广,其实他就是一条毒蛇,自私自利,心胸狭窄,根本谁都放不过!”

    雪姝一听,顿时后退两步,她瞪着大眼,觉得五姨娘肯定疯了,她竟敢如此诽谤皇上。

    尽管,她知道,皇上的皇位不是顺延来的,他是继承了他哥哥璟帝的皇位。二十年前那一场宫变,说是内侍专政造反,璟帝的子嗣几乎在那一夜被屠杀怠尽。当时的皇上还是恭亲王,正在边关打仗,闻讯赶来,痛哭流涕,血洗了整个皇宫的内侍为璟帝报了仇,听说当时宫里的老人一个都没留下。随后,朝中众臣便推举了他做皇帝。好象这一切都理所当然,世人也并未有任何怀疑。如今听五姨娘说来,竟似乎还有隐情。雪姝的心一下子沉重了。

    “五姨娘,不要再说了,如今没有你和我父王对我更重要的事了。”随后雪姝沉沉地说,皇家秘密,她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五姨娘又流下泪,语气也软下来,“小五儿,知道你父王为什么执意要你嫁给瑞王吗?”

    “不知道。”雪姝实话实说,提起那个人,她的心就是冷的。

    “因为你的嫁妆可不止那十里长街的楠木箱子……”五姨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是蛟龙卫……”

    “没错,你父王早已把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给了瑞王,他是想让他护你一生一世……我想,这也是皇上暴怒不容你父王的原因。”

    “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不就是姬无夜吗?父王这般做,不正合他意?”

    “错,皇上可不这么想,他早就想把‘蛟龙卫’攫在自己手中,即便是对自己的儿子,他也是绝不放心的。况且,若是皇上真在乎瑞王,又何需让他领兵在外五年……如今他怕是也忌惮儿子手中的兵权,如今再加上‘蛟龙卫’,姬无夜如虎添翼,更不是他所能控制。所以他表面不得不尽显慈爱……若不然,瑞王何须如此不领情?必是也早已看透了他父皇的真面目……况且,‘蛟龙卫’就是一柄暗藏的利剑,究竟发展到了何等地步?恐怕连皇上都模棱两可。如今他们早成了皇上心头的一根刺,若不能掌控在手中,那就是悬在他头顶上的一柄剑。当年,‘蛟龙卫’是你父王一手所建,皇上为表信任,许了他特权。二十多年来,‘蛟龙卫’只遵令牌行事,早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如今你父王大势已去,再没有了‘蛟龙卫’依傍,皇上对他下毒手也再所难免,只是那手段太过卑鄙,他竟是变着法子对你父王下毒,你可知你父王每日喝的药里面,究竟有多少种毒吗?几欲让他生不如死……”说着,五姨娘揪着前襟摇着头呜呜悲痛地哭起来。

    “小五儿,不要再管我们了,死对你父王和我来说,就是解脱。”

    雪姝愣怔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我要救你们,必须救,我再不能失去亲人……”许久了,雪姝才哑着嗓子狠命地说道。

    五姨娘摇摇头,“没用的,你父王毒已入髓……”

    “把药渣给我。”

    “被李公公收走了,每次的药都不同,那个人一直隐在暗处看着我把毒药灌进你父王嘴里才肯放心离去。”说着,五姨娘突然脸色大变,她似痛极,一下子捂住胸口闷哼起来。

    雪殊大惊,急忙扳过五姨娘的身子,却见她雪白的脸上一片狰狞,唇角乌黑,双目赤红,清澈水眸早已变得混浊不清,咬着牙嘴里发出呜呜犹如野兽般的吼叫,好象在与体内的怪兽搏斗。

    雪姝瞪着眼一下子松了手,五姨娘明显中了蛊毒。

    下一刻,雪姝一记手刀砍过去,五姨娘闷哼一声就昏了过去。雪姝把她抱到床上,扯开她的衣领,她的心口处,明显鼓起了一个红色脓包,里面似乎有什么在爬,蠕动的样子,好象在吞噬她的脏腑……

    雪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滑下来,她为五姨娘掩上被子就掠了出去。

    千机府,浓黑一片。

    层层叠叠的屋檐楼角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的,死寂死寂,让人凭白生出一股子厚重阴森的味道。好象这里不是居家府邸,而是龙潭龙穴阴森地府。

    雪姝蹲在内外院分隔的院墙上,眸光锐利无比。这是她第一次来千机府,她不知道里面的布局,也不知道路怎样走,但她知道他住在内院。外院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进来了,连个暗哨都没有。可她蹲在这分隔墙上却久久不见行动。因为黑暗之中,犹如隐着巨型怪兽,无形中透着危险。

    望着内院那眼睛根本无法穿透的浓黑厚度,她干趣不探究了,直接跳下墙,一步一步踏着往里面走。

    浓稠的黑夜破空声响,不过才三步,就有人阻拦,“站住,这里不是你所能来的地方,不想吃苦头,就退回去。”

    “我并不想找麻烦,我只是想见天师大人,麻烦诸位给通报一声。”

    “天师大人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夜深了,大人睡了,请退回去。”黑暗中,来人很不容情。

    可雪姝却不能等,她直直盯着那黑暗尽头,“得罪了。”说着,她纵起轻功就要往里闯。

    ‘嘭’的一声,她的掌与那人直直对上,雪姝身子一震,一个后空翻急急倒飞而去,落地后仍她脚下不稳,连连后退,没想来人内力竟如此雄厚,雪姝被震得手臂发麻。

    “我并不想伤害你,回去吧!大人若想见你,必自会去见,今晚别执拗了。”来人似是识出她是谁,口语微有轻软道。

    “请包涵,今晚我必须见到他。”父王和五姨娘再不能等,推迟一刻,对他们都是致命煎熬。今晚,她必须闯,她直觉得只有他能救他们。

    于是,她抽出雪影挥动着又往里闯。

    “哼,真是不知死活。”黑暗中有人冷哼一声。

    雪影的微芒照亮了前方浓稠的夜色,雪姝惊鸿一撇,竟看到前方一排气势夺人的黑衣人象一堵墙一般横在那里,他们个个抱着肩,冷傲地看着她,那眸子就象夜里疯狂的狼,闪着奇亮而幽绿的光。雪姝心里一惊,如此众多的人,她竟丝毫没察觉出他们的气息,千机府果然卧龙藏龙。

    “请放我进去,只要见他一面我就会走。”雪姝隐隐哀求着道。

    “说了,大人不想见你,请退出去,再敢乱闯,必不留情。”

    雪姝咬着唇,心里透凉,知道他绝情了,可她不能让他离她千里远,即便不是为了父王,她也绝不能没有他。于是,她一咬牙,再不说话,挥着雪影又闯进来。

    黑暗中,似乎四八面方都劈来强劲的掌风,雪姝凝神,堪堪避开最凌厉的一袭,身子片刻就似承受了千万人的掌力,她又被拍的倒飞而去狠狠撞在分隔墙上,雪影‘当啷’一声落地,雪姝最后也狠狠地摔下。她口中一股腥咸,急忙强吸一口气狠狠地压下。

    下一刻,雪姝倔强地又爬起来,摸起雪影,又朝着那黑暗尽头飞去。她似不要命了,只管把雪影挥的密不透风,她知道她挡不住那些人,所以,她也不管他们在哪儿,只管拼着劲往里闯。片刻,一柄厚背的鲨鱼刀撞上了雪影,随后,她的身子又被人倒踢出去。

    这一次她摔的更重,伏在地上,没忍住口中腥咸,狠狠吐出一口鲜血。

    雪姝慢慢抬起头,目中寒光逼人,她片刻就昂扬地又站了起来,气势凌人,似乎越战越勇。她知道她不能再瞎闯了,如今她在明,对手在暗,她把雪影插进腰间,轻轻闭上了眼睛,静心凝神,心无旁骛,放开六识。黑夜中,夜风扫过,几道微不可察的绵长呼吸一下子落入心里,雪姝傲然地冷哼一声,她顿时一踢袍角,随后‘哧啦’一声撕下一片,用布蒙上了眼睛。

    “咦,倒是聪明。”黑暗中,竟似有人嘻笑着这样说,似是对她颇有赞赏。

    此刻,月已隐入乌云中,黑夜更显浓稠了。

    雪姝听风辨位,一步一步沉着地向里迈去。

    有掌风袭来,她临危不惧,不正面阻挡,只灵巧地躲闪,猝不及防,才刁钻地踢出一脚。夜空中,又有人惊奇一声,似乎感到她很有趣。雪姝轻功卓著,虽然内力不足,但胜在灵巧,出拳刁钻诡异,她每一招都是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无不精准狠辣,况且她舅舅曾经教导过她,出拳就应如流水,遇强则强,遇弯则弯,随机应变,无需任何固定的套路,顺其自然,保护自己攻击敌人才是上策。于是此刻,雪姝便把这几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倒让她一时不但没被攻击倒反而微占上峰。

    她知道与她交手的一共有八个人,仿若都是老而成精的老妖怪,他们深谙武功路数,她每一次变招变掌,他们就随即应变,丝毫没有什么停滞或不妥,似乎武功之于他们就象手中的面条,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甚至……

    雪姝突然惨叫一声倒飞而去,又被狠狠踢在墙上摔倒在地,她口吐一口鲜血,狠狠地说,“卑鄙。”

    没想他们方才只是故意让她出尽招数,片刻竟然反其道,用她自己的招数把她攻击倒。尽管雪姝已经把舅舅的话发挥的淋漓尽致,但依旧不如这些弥老成精的老妖怪,她被踢飞之后,他们似乎还很兴奋地互相看了一眼。

    雪姝抹着嘴边的血沫子又站起来,她沉默着在思考对策。

    而就在这时,内院高高的檐角上早就立着一抹挺拔清峻的影子,他华袍微扬,一头白金长发傲然地在夜空中挥动出绚丽的华彩,一双碧眸灿若流星,正深深地注视着前方那个倔强而又不屈的女子。

    “丫头,别闯了,你打不过我们,打不过我们就休想见到大人,走了走了,别防碍我们睡觉。”果然,他们这一番纯属是戏弄她。

    不过这人的嗓子有些怪,尖尖的,细细的,象公鸭,很不正常。雪姝皱眉。

    打了这么久,她怎甘心放弃,于是,纵起身形又往里闯。

    这次,他们竟然摆出了一个强悍阵势,象一墙坚韧的墙,再不跟她玩闹,无论雪姝从哪个角度攻击都无可奈何,她一次次被弹飞而去。于是,她气了,从怀里掏出一包迷药就挥洒过去,夜风吹来,她急忙掩住口鼻。

    “臭丫头,竟然使诈,手段真阴狠。”说着,似乎有人怒了,拳脚顿如刀枪犀利向她袭来,雪姝站着没动,似乎有些绝望。

    ‘嘭’的一声,似乎有两股气劲碰撞在一起,雪姝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腰身反而被一只强劲的大手勾住了,闻着他身上冷冽如松竹般的气息,雪姝鼻头一酸。

    灯明之下,她被狠狠地抛在地上,雪姝慢慢拉下蒙眼的布襟,抬头看他,没想他一张脸冷的吓人,且目中还似透着不容缓解的怒气。

    雪姝的心一下子凉透,方才荡起的点点旖旎顿时消失干净,她不能再在他面前软弱,于是昂扬地站起来,一抹嘴角血迹,“我来,是想与天师大人做笔交易。”

    “哦,什么交易?”他拉着长腔微眯了眼睛很是讽刺地说。

    此刻他穿了一件浅蓝色华丽的软袍,修挺的身姿,腰缠白玉带,炫目的金丝绣线贯穿其中,灯明之下,竟是如此的风华绝代美若神祗。

    与她丑陋的容颜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雪姝微微垂下头。

    “只要天师大人肯救我父王,我便把‘蛟龙卫’交给你……”雪姝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孟珏冉看着她顿时嗤笑一声,“‘蛟龙卫’好象不在你手上吧!况且,你怎笃定我就能救你父王……”

    “冉哥哥,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全给你……”突然,雪姝目光澄澈堪怜地望着他道。

    她一声冉哥哥,顿时让孟珏冉身子一震,似乎蓄意而起的冷硬一下子土崩瓦解。他倏地扭头看她,眉心紧皱,胸口急剧起伏不定,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他很少有这种失控的情况,或许只有她,才会让他心神慌乱被击的一塌糊涂。

    片刻,他突然昂扬一声又狠心地转过身,“我什么都不要!”

    雪姝深深低下了头。

    此刻,似乎话已说尽,宽敞的书房内,雪姝觉得压抑至极。

    她微微抬眸,突然看到他的书桌上放着一堆奇形怪状的精巧工具,那根碧玉簪,那根从尾部断成两截的碧玉簪已经被修补好,流光溢彩的色泽,碧的让人心动。雪姝鬼使神差走过去,轻轻拿起来,骄傲的凤头此刻象活的一般,她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随后眼窝一热,突然放下它就朝门口走去。

    手拉开一条门缝,雪姝正要走出去,不想她头顶一只手猛地更快地按在门上,一声轻响,门又合上了。她站着没动,片刻,扭头横着眼,“干什么?”她蛮横十足。既然不帮,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孟珏冉冰透的双眸已经显出温润柔软,“你父王已经无法救了……毒已攻入心脉……”

    雪姝却倔强地脱口而出,“是你不肯救。”

    不是无法救,是你不肯救。雪姝此刻已经有些强词夺理了,尽管在听到五姨娘的话时她就已经明白父王可能已经无法救了,可她就是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因为她承不起再失去父王的痛。

    孟珏冉碧眸深深地看着她,仿若凝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里面的复杂氤氲密布。

    雪姝突然意识到,是她强人所难了。

    雪姝深深低下头。

    片刻,她就冷情地打开门,“不麻烦天师大人了,告辞。”说着,她夺路而去。

    此刻不知何时,屋外竟下起了绵绵秋雨,淅淅漓漓的样子,雨不大,却足以能浇透了人的心,扑灭人心底的希望。雪姝的心很痛很痛,很绝望,不仅仅是因为父王再无法救,更因为他的冷情,他根本就不肯援手相救。雪姝心寒。她没命地在千机府里乱跑,即便机关重重,即便恐怖阴森,此刻也无人来阻拦她,只到雪姝自己跑够了呆怔,回眸四顾,仿若不知今夕何年?

    夜早已浓黑,乌云压顶般,只有淅淅漓漓的小雨,浇透了她额前的碎发,敲击着她头脑中最后一丝清醒。没想,她竟迷路了。转身四顾,除了雨声,四周恍若无物。雪姝微有恐慌,那种绝望的孤独感一下子象重物一般击中了她,她突然一声抽噎,蹲下身把头深深埋进了膝头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气息微重,她迷蒙一般缓缓抬起头,清亮的眸子,映入了一个清峻出尘的人。

    下一刻,他就被那人狠狠地捞进怀里,他的唇带着清冽松竹般的气息狠命地吻着她,雪姝没有一丝的反抗。他凶狠地吻着,身子被他攫在怀里,柔软的都不象她自己。这个吻触动了她的灵魂,她不但不反感,反而还有一丝渴望。就象濒临绝望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或许,这本就是她极度想要的。她想见他,她的爱喷薄而出,曾经的遗撼早已被她挤出脑袋,此刻,她只想顺应自己的心,顺应他的渴求热烈,被他吻的七荤八素,被他吻的身子酥软,被他吻的灵魂出窍,被他吻到窒息……

    她轻飘飘的身体,里面却象燃着剧烈的焰浆烈火,脑袋蒙蒙一片,什么都思考不了,她浑身敏锐的感觉似乎也不见了,昏昏沉沉一片,即便嘴唇被吻的犀利麻痛也感觉不到……直到,温香暖帐,他强悍的身子锋锐地贯穿般冲进自己的身子,雪姝才惊叫一声,倏地睁开眼,才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了。

    漆黑的夜里,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他清冽而熟悉的气息冲进她口鼻,她才知道,他们已经……

    雪姝顿时有些心慌,她该拒绝,她该反抗,可她不能,她身子根本动弹不了,除了大口的喘息,她似乎什么都不能做。全身敏感的触觉似乎一瞬就回来了,她刹那就被他征服。他的强悍,他的健硕,他猛烈的冲锋,没有任何技巧,却一浪高过一浪,在她最敏锐的身体深处掀起浪花无数。他无尽的温柔,缠绵悱恻,他带给她的几乎是让她灵魂都颤悚的欢愉,她被他整个淹没,她紧抓着他的肩背,娇喘着突然脱口而出,“冉哥哥……”

    “是我……”他的声音也带着瑰丽的温柔,“姝儿,对不起,我,我不能没有你,我想要你……”说着,他又吻住她,温柔缱绻,缠绵不绝,雪姝嘤咛一声,脑袋一懵,便欲昏过去。

    直到云收雨歇,雪姝浑身无力地趴在他的胸前,瞪着大眼,脑袋才开始缓缓地运转。他们已经这样了吗?她今晚是来干什么的?怎么……

    冉哥哥有没有发现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她早已配不上他。

    雪姝羞愧至极,她慢慢抬起头,屋里没有点灯,却依旧能看到他碧透的眸子精光闪烁灿若繁花,“冉哥哥,我……”

    “嗯,放心,我必不负你,我会让皇上光明正大地为我们赐婚……”

    雪姝长长的眼睫一颤,“冉哥哥,我是想说,我早已不是处子……”

    下一刻,孟珏冉的身子顿时一僵,雪姝深深地低下头,就知道会这样,男人哪有不在乎这个的?可下下一刻,孟珏冉一个翻身却又把她狠狠地压下,黑暗中,雪姝看不到,他完美的唇角正得意地轻抿着,目光闪闪,“你很在乎这个?”

    “难道你不在乎?”

    孟珏冉沉默了。

    过了半晌他才轻轻地说,“其实我更在乎的是,我们此刻在一起时间如此宝贵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着,他一分她的腿。

    雪姝瞬间瞪大眼,她急呼一声,“冉哥哥……”

    可已经无法阻止他的再次猛冲而入。

    “傻瓜,”他轻轻吻着她宠溺地说,有些话越是不挑明就越是说不出口,比如此刻,孟珏冉就想告诉她自己就是那个什么什么云……可想了想,还是闭了口,半晌他才咬着她呢喃着道,“傻瓜,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现在的你……姝儿,我很久就已经爱上了你。”

    从来冷酷,从来莫测,从来不善言谈的男人今晚的话似乎特别的多,甜蜜的呢咛,让雪姝瞬间感动的热泪盈眶,她什么都不再说,只紧紧抱住他,无尽的温柔只为他……

    冉哥哥……

    第二天,雪姝醒来天已经大亮,昨晚的一切瞬间滑过脑袋,她猛地一下子坐起来。透过纱帐眼睛警惕雪亮地扫着四周,片刻,她就轻轻呼出一口气。这里俨然已经不是千机府,而是靠山王府后面窄巷他的那间竹屋,他的体贴,雪姝微微地笑了。枕头边放着一件干净的男袍,旁边有一张纸盏,雪姝拿来一看,他浑厚的笔力透着几多欢愉,她一笑,随后就撩开沙帐下了床。

    屋里浴桶,洗漱用品,早餐一应俱有,这些都是他亲自做的。雪姝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她微微眯起了眼,似乎有些不大相信这些都是他做的,不过心里还是泛起一丝甜蜜。

    就这样吧!

    刚踏进颜坡的院子,就看到荫凉的树底下正坐着一个美若天仙的人儿,男生女相,眉目轻扬。在这叶黄秋凉秋风萧瑟的季节里,他依旧美的象一朵饱含水份的花朵,无人能掩其娇艳华贵,顿时令这个避陋的院子瞬间蓬荜生辉。

    燕世子正一身琉璃耀眼的红色锦装,素手品茶,举手投足的优雅,大气磅礴,正与木青相谈甚欢。

    而他的身后,正蹲着一脸晦气的晴郡主,拿着块小石头正郁闷地画圈圈。

    看到这一幕,雪姝微微一笑。

    “燕世子前来,不曾远迎,海涵海涵。”说着,雪姝就笑盈盈地跨进来。

    晴郡主急忙抬头看了她一眼,嘟着的嘴,眼睛红红的,象是哭过了,委屈至极。

    “木爷客气了,今日前来,还是要多谢木爷为舍妹操心,在下感激不尽。”燕世子华丽丽地笑着站起身,唇红齿白,貌美如仙的风姿,令雪姝也不由一怔。

    “一切都是看在钱的份上。”她不得不冷情地说这一声,因为这燕世子太令人炫目了,估计世上没有几个女子能不在他面前自惭形秽,唉,真是的,男人长这么美干什么?简直羞煞天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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